咕噜咕噜

日常理智。偶尔冲动,冲动后摇时间长。不喜请拉黑屏蔽我。

令人叹为观止的逻辑滑坡

     (一)嫁接与“对号入座”

  

古人讲话非常简洁,而且非常有技巧,比如说,一个:“然”。我记得一个齐国的国君问他的军师问题,那军师总是点头一笑,说:“然。”那国君回去就总琢磨这个“然”到底是同意还是反对,结果就积劳成疾了,弥留之际就把自己考虑的答案和军师说了,问军师当时是不是这个意思,那军师呵呵笑:“然。”那皇帝立马就断气了。

       我就想到芙粉总是拿金庸夸陈功夫深来说事。陈某说杨过爱郭芙,金庸笑曰:【陈某功夫深】。我姑且算有这回事,后面我会解释我为什么觉得没这回事。那么这到底是实锤你说的对呢?还是客套话性质的褒奖?金庸为什么不说:“你读懂了神雕”,意思不是更明白吗?

  芙粉也许会说金庸是迫于压力,只能含蓄的支持陈的观点。那么芙粉为什么又对【一个采访记者问金庸:“杨过爱的是不是郭芙?”金庸说:“你读懂了神雕。”】这里金庸的明确说法深信不疑呢?为啥芙粉没人对这里的明说行为觉得奇怪呢?是因为证据有利吗?有谁可以帮我找一找佐证这个说法的视频之类的吗,哪怕是段语音?好像突然就传出来了,我没找到,想问一下哪里能找这个出处?帮我找一下,我想去看看咋回事。


  我们再来看看“功夫深”的出处:


翻版本不付版稅,還在其次。許多版本粗製濫造,錯讹百出。還有人借用「金庸」之名,撰寫及出版武俠小說。寫得好的,我不敢掠美;至於充滿無聊打鬥、色情描寫之作,可不免令人不快了。也有些出版社翻印香港、台灣其他作家的作品而用我筆名出版發行。我收到過無數讀者的來信揭露,大表憤慨。也有人未經我授權而自行點評,除馮其庸、嚴家炎、陳墨三位先生功力深厚、兼又認真其事,我深為拜嘉之外,其餘的點評大都與作者原意相去甚遠。好在現已停止出版,出版者正式道歉,糾紛已告結束。

        注意了,这段话出自《金庸作品集》新序,就是金庸给自己作品合集写的序言,不是神雕侠侣。这里金庸深为拜嘉了三个人,陈只是其中之一,可以这么理解吧?而且,点评和作者原意没有相去甚远,不代表解读全部正确,只能是符合程度多少的问题,要知道相去甚远与完全符合之间相差的程度可讨论的空间可太大了,可以这么理解吧?你为什么偏偏挑出三个人里的陈某,又从陈某的众多解读里挑出“杨过爱郭芙”的说法,说金庸这里是在支持这个观点呢?人家解读的可多了去了,天龙八部啥的都有啊,过于对号入座了吧。你咋不提严家炎认为主人公杨过与小龙女至死不渝,终身相守呢。

       而且我学会不得不抠字眼后,就去反复读这段话。让我发现了一句很微妙的褒奖:“兼又认真其事。”要知道冯其庸与严家炎两位先生一个是解读红楼梦的大家,一个是很出名的文学研究学者,人家编的书可是能作为核心教材来读的,论对一本书的揣摩与主旨把握,我说这两位属于顶层一类,不算夸大吧。冯严两位可没有像陈某那样一天到晚扒着金庸的光环不放,也没有刻意对作者书中的一些正常漏洞大加研究,人家有独立于金庸之外的立身资本。

  谁更偏向金庸功力深厚的褒奖呢?明显是前两位啊。谁更偏向后面说的“兼又认真其事”呢,这明显是一直恰金庸饭,靠着分析金庸书出圈的陈某啊,那书与公开课可是一箩筐,吸了不少金啊。金庸完全可以只夸这三人功力深厚就可以了,加上句“兼又认真其事”总给我一种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感觉,毕竟他还专门出书煞有介事的分析我的小说了,顺带着夸夸他吧。所以就把这三人一起笼统的夸了。

  再不懂文人间的那点人情世故也要有个底线。一位大师可以说另外两位大师水平很高,但稍微有点情商的大家都不会说另外两位大家事办的不错,很认真。一般都是对后辈才这么说。

      陈某称,他在一本月刊上发表的评杨过的文章,金庸看到后,只说了三个字,“【有意思】”。在陈看来,这就是比较认可的意思,哦,是你自己感觉在认可啊。。。我真的很想问问,当你发表一个观点后,别人给你来了一句“有意思”,你是什么感觉,就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来看,你觉得“有意思”表达的一定是肯定态度吗?我理解的是金庸也许认可他写的可以逻辑自洽,但圆出来的未必是金庸的本意,所以说了句“有意思。”感觉就像:欸,有点意思,我还真没想到,原来可以这么分析。

        陈某自己也说过“金庸先生在内心世界之外,也有一个无形的面具,我与他交往的时候,他的回答永远是大方得体,标准答案。这离他内心真实世界的感受往往有一段距离。”这让我感觉你们俩人好像不是很交心啊,有没有可能金庸在自己真正的朋友面前是可以说两句心里话的,你咋不提金庸的真正好友倪匡认为杨龙是真爱呢?

        然后陈某为了寻找金庸先生真实一面,没有继续面对面了解,反而舍近求远,从他小说中塑造的人物内心世界来剖析,怎么就敢断定剖析出来的一定是金庸的真实原意呢?金庸用“功夫深、有意思”这些字眼去夸赞陈某,照陈所说,金庸和自己交往带着面具,我是不是能认为金庸是通过这种方式,得体地表示并非都认同呢?更何况前面我论证了下“功夫深”的说法压根是无稽之谈。  

  

         (二)是谁私交甚笃,是谁似是而非

我们看严家炎对金庸小说起到的作用吧:严家炎从严肃学术的角度,为武侠小说正名。他对金庸武侠有一系列的讲课及著述,率先把金庸的武侠小说搬进北大课堂,对于金庸进入文学史及大学课堂的“合法化”,国内学术界对通俗武侠小说的接纳与认可,都起到决定性作用。

       严家炎和金庸先生的交往过程都比陈自然真实的多。陈自己说曾经和金庸多次出席同个会议场合,说自己当时有为金庸写自传的打算,所以……决定保持距离,先不结识金庸……要保持文学批评的独立性……怕影响自己客观判断……呃,这个,可能你当时就上去结识,可能人家也一下反应不过来你是谁?怎么金庸通过别的渠道好不容易了解到你,也没见你客气一下就迎上去了,好像那些等着别人引荐的门客啊,还有所谓说要写的自传在哪呐?我记得明明是想采访金庸私生活被婉拒了。这个时候就不谈自己被下了面子,反而包装成是唯一被作者许可写自传的人,只是因为其他事不了了之了?哦,原来金庸待人接物得体一点还有这种后果,能借着陈去压过金的原意了。

严家炎与金庸怎么相识的?【那是在文化界十一二位朋友相聚的一次小型宴会上,由陆铿先生介绍,金庸先生热情接待了我。宴席结束时,金庸先生又约我几天后到他的山顶道一号家中小聚。这次“小聚”倒真是一次相当酣畅的欢聚。我们从各自少年时的兴趣爱好说到武侠小说,又从武侠小说聊到金庸的新武侠,再从金庸小说谈到围棋,又从围棋胜负聊到顶尖国手陈祖德以及金庸向他学习棋艺;再从香港将要回归聊到金庸参加香港基本法的起草……】

【第二次与金庸先生见面,记得是在1994年10月的北京,那是北京大学经国务院批准,聘请金庸先生为名誉教授的仪式上。北大法律系教授同时也是香港基本法起草委员的萧蔚云,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国学院院长的冯其庸,都出席了这次隆重仪式。我在仪式上为金庸小说发表了《一场静悄悄的文学革命》的贺词,这篇贺词稍后发表在《明报月刊》上。金庸先生对此特意表示了感谢。】

  


      【这之后,我们又在北大、大理、海宁、台北、科罗拉多等地的金庸小说国际研讨会以及在华山论剑的活动中多次见面。还一起畅游了九寨沟、峨眉山、青城山,欣赏了壮观的钱塘潮。我每次去香港,大概也都会与金庸先生见面,地点或是在他家中,或是在嘉华国际中心25层他的办公室,或是直接在太古广场的夏宫餐馆。在我记忆中,嘉华国际中心25层办公室曾去过多次,连他陈列在那里的书籍也都相当熟悉。尤其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金庸先生办公桌上有一付非常特别的木质斜面写字台板。我曾向他请教,这付写字台板有何用处?金庸先生相当得意地让我猜测。后来他告诉我,这是他自己设计的,写字台板装有可调节斜度的齿轮,能让写字者保持脊椎骨挺直,不致书写时弓腰曲背。我坐到椅子上用斜面台板试写了一下,果然身姿感到轻松、舒服多了。于是,金庸先生就提议要把这付写字台板送给我。我当然表示不能接受,因为金庸先生确实更需要。但金庸先生说,他已经七十多岁,使用率不高,而且他如果真还要用,让人再做一付也很容易。这样,我就变得没有理由不接收了,只能向他表示诚挚感谢并接受他这份极宝贵的礼物和情意。

与先生交往中,他的宽厚仁慈,聪明睿智,都给我和内子卢晓蓉留下了深刻印象。】

        和陈说自己和金庸交往,金庸隔着面具和自己交流,然后陈去挖掘金庸过往事迹这种相识过程比真实多了吧。如果谈论一下金书能被一步步认可传播的原因。严家炎和陈对金庸小说的影响,到底是金庸借了谁的光,又是谁借了金庸的光,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这其中包含了帮助金学奠定地位的决定者;也包含了金学地位奠定后,有了发挥空间的既得利益者。

  

  【三】所谓善意的概念分析

   总之,我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金庸支持陈“杨过爱郭芙”这一观点的明确性证据。反而是金庸多次在公开访谈与后记中说过【杨过一生一世只爱小龙女一人】,【小龙女一生一世一只爱杨过一人】,【杨过对小龙女之死靡它】。就算是这样,你还要扣“之死靡它”的字眼,说金庸表达的意思是杨过一生一世只爱龙妈妈。

  金庸当时的原句是:在爱情上,杨过对小龙女之死靡它。之死靡它在爱情上,唯一的含义就是:对待爱情专一,至死不变。没有任何发挥歧义的空间。金庸不仅要说杨龙互相之间是一生一世只爱对方一人。还将之死靡它限定在爱情语境,再次强调杨过对小龙女爱情专一,至死没有改变,你猜是为了打脸哪些脑洞?

  再怎么找其他典故其他语境也没用,因为顾左右而言他。没有任何一个爱情典故里,之死靡它不是这个含义的。某些人已经进化到这种魔怔程度了,作者说的话和自己搭点边就是在支持,作者说的话不符合自己预期就是在暗示。正反全占了呗,厉害👍,无关乎事实,从精神上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我承认我打不过,难怪某些人大放厥词,金庸就是不懂神雕,他从棺材里爬出来也得给我承认过芙。🤨

        一般人看到“之死靡它”第一反应是什么?爱情专一,至死不变。一般人理解词汇的时候自然想到的都是当下通用的含义,要不就是当时语境的含义。就这样你还能扯金庸出生的时候“之死靡它”含义还不是这样呢,金庸上学的时候这词不是这么理解的。要真这么能扣字眼,我也扣一下好了。金庸说“之死靡它”的时候可不是刚出生上小学了,人家都到中年了,那时候之死靡它可就是这个含义了。

        更何况之死靡它这个词古今以来含义真的发生了很大变化吗?我真没想到这个词也能拿出来扣,为了“之死靡它”这个词,我特意去翻了一下它的典故。“之死靡它”最早出自先秦诗经·国风·鄘风的《柏舟》: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泛彼柏舟,在彼河侧。髧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翻译过来的译文意思是什么呢?轻轻摇荡柏木舟,在那河中慢慢游。头发飘垂那少年,是我相中好侣伴。 发誓至死不另求!我的母亲我的天,为何对我不相信! 轻轻摇荡柏木舟,在那河边慢慢游。头发飘垂那少年,是我相中好侣伴。 发誓至死不变心!我的母亲我的天,为何对我不相信。

       其实诗意一看就很明白:主人公原是一个待嫁的姑娘,姑娘对情郎的选择未能得到母亲的同意,所以她心里有埋怨,母亲为什么不能理解自己。而且从译文也能看出来,之死靡它是在说这个姑娘不会改变对情郎的心意,至死不变。所以你又不看整体的原文意思,就只看到了“母”字是吗?

        还有他们最爱拿出来证明之死靡它并非指爱情专一,至死不变,而是映射杨龙母子的典故是:李永官金陵,不幸早世。夫人才三十有三,抚群幼,泣且誓,之死靡它。这段话出自宋.杨万里〈夫人李氏墓志铭〉。

  杨万里不仅是一位南宋的文学家,还是一位理学家。这里明明是通过描述这个女子因为丈夫早逝,克服了独自抚养孩子的困难,以此来称赞她做到了对丈夫的承诺,意志坚定,没有失节改嫁。所以你又不看杨万里整体想表达的意思,只扣了“抚群幼”的字眼是吧?

       《宋刑统》中明确规定"女居父母丧及夫丧,而贫乏不能自存,并听百日外嫁娶",南宋法律也规定"已成婚移乡编管,其妻愿离者听;夫出外三年不归,亦听改嫁",在法律层面,女性进行离婚和改嫁是被允许的,然而"程朱理学"出现后,那些束缚女性的封建伦理真正开始系统化、理论化,改嫁再嫁被上升到道德高度,即使法律允许,但仍被视为不道德的行为,并认为这种道德价值远远超过生命价值,一再强调"一女不事二夫"。

        作为理学家的杨万里,在其所撰写的墓志铭《节妇刘氏墓志铭》中有这么一段描写:邻里之人曰:"夫亡畴依?子幼畴希?是能安其室而畴归这乎?"夫人闻之曰:"曾谓世无共姜,妇皆文君乎?舜何人也,后予何人也?"……夫人一女子耳……而其身则四十年无俪而安焉,兹不谓节妇而谓之何哉?

        刘彦纯之女刘氏早年丧夫,邻居质疑她,你丈夫都死了,你将来依靠谁呢,孩子们那么小还有什么希望呢?刘氏在质疑声中坚持守节,杨万里对此表现出强烈的赞赏态度,将刘氏的这种守节的行为上升到道德高度,并一再表示激赏,在墓志中流露出强烈的情感倾向,这也可见杨万里在女性守节的观点上持赞赏支持的态度,在其意识里,守节远比改嫁来得高尚。

      关于“之死靡它”的文言文真的好多,我不一一列举了,我鼓励大家去搜搜看。最初诗经中的典故就是指爱情忠贞不变。有时也用于指这个人意志坚定,立场不变。和现在的含义其实没多大差别,多形容爱情专一,至死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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